當今美國股市呈現出頗不尋常的組合：股價因企業獲利強勁成長而迭創新高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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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同時波動幅度極低。這種相互矛盾的訊息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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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是否意味美股可能走向空頭市場？目前媒體對熊市的標準定義是股市從高點重挫達20%；至於在多長時間內跌20%才算熊市？各界仍無共識。我的定義也以下跌20%為標準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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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加上我對時間的定義：熊市之前的高點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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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是指近一年來股價最高的一個月；若股價連續數月迭創高峰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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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便以最後一個月作為高點；之後一年內若某個月平均股價比高峰跌20%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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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便算是熊市；若超過一年才累積到20%的跌幅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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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則不予列入。從1871年迄今，標普500指數剛好出現過13次熊市。熊市確定後，再用「景氣循環調整本益比（CAPE）」來評估歷次熊市之前股價的高度。今年美股9月的CAPE略高於30倍，這以往只出現過兩次，分別是1929年，及1997到2002年間。1881年來，美股的平均CAPE僅16.8倍。在以往歷次熊市之前的股價高峰時，平均CAPE為22.1倍，顯示在熊市之前CAPE往往處於高檔，亦即高CAPE代表出現熊市的風險偏高，儘管這項指標還不夠完美。當然美股目前也有一些正面的信號。1881年來，標普500成分企業的實質獲利平均年增1.8%，去年第2季到今年第2季獲利更年增13.2%，遠高於歷史水準。但這不表示熊市出現的機率降低，因為過去13次熊市發生前的股價高峰期，企業獲利年增率平均達到13.3%，不比目前遜色，且在1929到1932年最嚴重的熊市發生前，獲利年增率曾高達18.3%。另一項值得注意的因素，是目前股價平均波動幅度低到1.2%，遠低於近150年來的平均水準3.5%。但這不表示離熊市還遠得很，因為歷次熊市發生前股價波動幅度都不到3.1%，1929年大崩盤之前波動幅度僅2.8%。簡言之，今天美股表現與以往13次熊市之前的情況似曾相識。這不保證熊市就一定會降臨，何況就算當真來臨，投資人只要不是買在最高、賣在最低，虧損也不到20%。但上述分析是對目前市場的自滿氛圍提出警告。投資人若對歷史引喻失義，而寧願承擔過高的風險，便可能遭致重大損失。（作者Robert J. Shiller是2013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、Project Syndicate專欄作家），